天藍,云白,草綠,水清,又到高原美時。
青海三江源地區,長江、黃河、瀾滄江三大河流的發源地。三條江河每年向下游供水400億立方米左右,清清水流記載著三江源生態保護和建設工程實施近10年的輝煌成就。
為從根本上改變三江源地區的生態狀況、筑牢中華民族的生態安全屏障,2005年,國務院批準《青海三江源自然保護區生態保護和建設總體規劃》。這一規劃包括生態保護與建設、農牧民生產生活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態保護支撐三大類、22項工程,規劃總投資75.07億元,涉及玉樹、果洛、黃南、海南藏族自治州和格爾木市共4州16縣1市的70個鄉鎮,面積15.23萬平方公里。
自2005年三江源生態保護與建設一期工程實施以來,三江源各族干部群眾克服種種困難,累計完成投資76.5億元,一期工程重點保護和建設任務已全面完成,三江源地區重點治理區生態狀況明顯好轉。
生態價值是GDP的3.6倍
只用口號來提倡人們保護生態資源,可能還遠不夠有說服力。在綠色發展的新階段,我們到底需要犧牲多少成本來保護生態資源,生態資源又到底值多少錢,從經濟角度來看值得嗎?對于這些問題,三江源或許能給你肯定的答案。
中國環境科學院研究員舒儉民和他的項目組通過核算包括黃南、海南、果洛、玉樹4個藏族自治州的21個縣和格爾木市的唐古拉山鄉在哪的三江源國家生態保護綜合試驗區,得出了這樣的結論:2010年三江源區生態資源存量價值總估值約為14萬億元,可核算的主導生態服務和主要生態產品價值近5000億元/年。
生態存量是指生態家底,即自然生態系統歷史累計量;生態流量則指生態效益,即生態存量在一段時間內向人類或自然提供的服務與產品。更直觀的數據對比是,2010年三江源區的生態資源資產流量價值是同期國民生產總值(GDP)的3.6倍。
以典型的生態系統高寒草甸為例,單位面積生態流量資產的價值為1592.5元/畝,而發展畜牧生產可以獲得的經濟收益僅為17.6元/畝左右。由此可見,生態資源資產作為三江園區重要的資產,其生態價值遠遠超過經濟生產價值。
90%區域被“限禁”開發
因此,作為我國淡水資源的重要補給地青海,已探路出因地適宜的橫向生態補償機制,來平衡三江源的生態保護與當地經濟發展。作為長江、黃河與瀾滄江的源頭,三江源的生態意義毋庸置疑。
據青海省農牧廳統計,每年至少有10萬人在三江源區破壞性地采挖冬蟲夏草。“挖草”與“禁挖”只是三江源保護生態與發展經濟矛盾中的一小部分。為了解決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之間的博弈,早在2010年,青海省政府就已分別向財政部上報了《三江源生態補償機制總體實施方案》,依照青海省公開資料,因涉及利益糾葛,生態補償機制曾被不斷擱置。
雖然青海發展不能完全歸咎于在生態保護上的限制,但不能忽視的是,由于受限于生態保護,青海允許大力發展經濟的區域也于西寧、格爾木市、德令哈市等地。依照《青海省主體功能區規劃》,青海90%為限制開發區和禁止開發區。
上述青海省政府人士指出,三江源與青海湖是青海省政府在生態保護方面的重頭戲,與青海湖相比,三江源面臨的生態與經濟的矛盾更為突出。“青海湖可以旅游帶動經濟,但三江源的蟲草產業在很大程度上與三江源的保護相悖。”但不可否認的是,立足全國來說,青海的生態保護又顯得尤為重要。”
“輸血”變“造血”
那么,如何算出三江源生態資源資產的各項經濟賬并確立補償的標準就成了實施生態補償的關鍵一環,也是為基礎的一步。
基于此,青海省不僅明確了建立生態補償機制的指導思想和基本原則,還與中國工程院合作于2012年和2014年先后啟動實施了“三江源區生態補償長效機制研究”和“三江源區生態資產核算與生態文明制度設計”兩個重點咨詢項目。有關人員進行了大量的討論和實地調研,明確了三江源區生態保護與建設、農牧民生產生活條件改善、基本公共服務能力提升三個方面的工作重點。
三江源區的管理部門主動探索生態補償的機制,并在探索中認識到:要想建立生態補償的長效機制,就必須實現由國家“輸血式”生態補償向自身“造血式”生態補償的轉變,主動尋求實施生態補償的科學路徑。
而在眾多業內人士看來,對生態資源資產的核算與價值評估便于將生態資源資產作為三江源區資源占用的重要依據,將生態資源資產核算納入國民經濟統計核算體系,替代原有單純的GDP考核指標,建立以生態資源資產為核心的新型績效考評機制,構建綜合考慮區域經濟發展和生態資源資產狀況的區域發展衡量指數。權責清晰并且有了科學的數據支撐,生態補償工作的展開也就有了長久的動力支持。
而在生態保護這項事業中,誰都不能坐享其成,誰也不能逃避責任,破壞者付出代價,保護者得到獎勵,才是還原了為基本的人類法則。有了生態補償的支撐,三江源的生態未來一定會探索出更為多元化的生態保護機制,促進形成綠色的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終讓文明的生態觀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每個人的心中。
?。▍⒖假Y料:人民日報、財經日報、光明日報、每日經濟新聞)